小哼唧。

🌸

长得俊 《依赖》(be)


他不一样了。


林彦俊看着喝了酒就微微低着头,单手握着啤酒瓶摔在桌上,手里还握着半截酒瓶,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的尤长靖。


啤酒瓶的玻璃碴碎了一地。好像有几颗扎进了林彦俊心里。


他以前不会喝酒,不会打架,不会把负面情绪表现出来……


他不一样了。


尤长靖看着林彦俊眼睛,那里没有情绪。什么也没有。哪怕有一丝不耐烦,尤长靖都会心里好受一些。


他就那么看着自己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
尤长靖无数次幻想过,再次见到林彦俊是什么场景,唯一没有想过,就是在现在的条件下。自己最狼狈的时候。


他以为再见到林彦俊,他会高兴,会激动,会生气,会怨恨。


会失而复得。


但没有。


尤长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身体自己好像有了意识,凭借记忆做出最原始的反应。


一摸脸,一手的湿润。


林彦俊已经走到他身边,从他身后把林佑惜拉到自己身后,和赶来的保安说着什么。


尤长靖什么也听不见,眼里只能看见近在咫尺,和梦中的人重合的脸。


看着他转过身看着自己,薄唇轻起,声音好像滞后了,尤长靖眨了眨眼,大脑才接收到信号。


他说尤长靖好久不见。


果真薄唇的人多情。


尤长靖的眼睛又因为泛起的水雾模糊不清,他再眨眨眼,眼前恢复视野的时候已经跑出了酒吧,他一口气跑回合租房,在门口重重的呼吸,胸前的骨头因为呼气压着肺好像抵到了脊骨,窒息的疼。


肺里的最后一丝氧气被抽走,尤长靖开始闷咳,他扶着门撕心裂肺的咳着,渐渐咳声变成了呜咽。


尤长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。


陈立农说他这几年自暴自弃,不想自己的未来是因为在等林彦俊。


但尤长靖自己知道。他对林彦俊的等待,只是因为那些感情揉进了他的身体,他的发丝,他的骨缝。成了他的习惯,刻骨铭心的习惯。


他没有办法把它们从自己体内移除。


它们在支撑着他的身体。支撑着他,在家庭间,在这个城市,在世界上活着。


他爱林彦俊。


不可否认。


但这份爱,已经注定得不到回应。


变质的感情已经变为病态的依赖。


尤长靖撑着门,摸了摸衣兜却没有摸到钥匙,把头在门上磕了磕。


陈立农去忙新录的歌去了,今天是不能回来了……


尤长靖起身下楼。


为什么自己要跑,要跑也是他林彦俊跑啊。


林彦俊在酒吧门口,单肩背着尤长靖的吉他,酒吧已经关门了。


他把林佑惜送上出租车就一直在这里。吉他袋子里有一串钥匙。


林彦俊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慢吞吞的向这边走来,渐渐看清他还泛红的眼角和鼻尖。


看他学着自己的样子,对着自己一笑说,“好久不见,林彦俊。”


……

“林彦俊,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和好久不见。”


尤长靖从上铺爬下下铺,缩在林彦俊的怀里,胳膊攀上林彦俊的肩,两人躺在宿舍的床上。尤长靖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
林彦俊没说话,指尖摸过他湿润的眼。


在心里说,对不起。


那是两人分开的前一晚。

……


“谢谢。”尤长靖在林彦俊还看着他的时候,从他肩上拿下自己吉他,站在他对面,眼睛看着脚尖。


“我……”林彦俊想说什么,嗓子又好像干涩的说不出话。


“去我家吧。太晚了,打不到车。”尤长靖说完转过身。


林彦俊跟着尤长靖身后。看着他的背影,看他微微侧头时的侧脸。


他瘦了。


他不用刻意注重饮食去减肥了。双腿在牛仔裤的包裹下显得修长,微微弯下脊背的时候可以看见后肩上的蝴蝶谷,曾被他引以为傲的婴儿肥也消失不见,下巴有些尖。


两人一前一后的沉默着走上楼,越向楼顶走,空气越潮湿。


尤长靖从吉他背兜里拿出钥匙,打开门,林彦俊跟着进了屋子。


房子不大,因为是顶楼,以前可能用作仓库,连卧室都没有。一进门手边就是一个大花瓶,里面零零散散的插着几根竹子。


不多,但是养的很好。一看就不是尤长靖养的。越过花瓶的墙角支着一张折叠床。


沙发旁放着一个书架,一张床被挡在里面作为卧室,厨房也随意的建在房间的一角。


房子不大,但是很有人情味。


“你睡床。”尤长靖把吉他放在沙发上,就沉默的上了折叠床,背对着林彦俊。


林彦俊打量着房间,看着床上灰蓝色的床单,就知道这是尤长靖的床,脱下外套,就躺在床上。


两人都没有睡意。彼此的呼吸交织着在安静的房间里听的很清晰。


楼下渐渐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林彦俊才迷糊的要睡着,恍惚间,好像听到尤长靖的声音。


尤长靖一夜未睡。


大脑一片空白。


时针指到下午一点整,尤长靖从床上坐起来,脑袋里像是有蜜蜂在嗡嗡乱窜。


算一算已经一天没睡了。还喝了瓶酒,胃里空到反酸水。


尤长靖站起身在沙发旁边转了两圈,直到眩晕感消失,才站定看着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林彦俊。


本就冷峻的脸,微微皱着眉,凸起的颧骨显得人更加清瘦。


尤长靖一直看着林彦俊,直到他翻了个身,把脸向被子里又埋了埋,才离开床前。


尤长靖拿起方便面,又扔回冰箱,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奶香包放进笼屉,支在灶台上,林彦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


尤长靖动作微微一顿,然后继续拿出大米,泡在水里,手指在里面抓了两下,放进电饭煲。林彦俊的手机响了。


尤长靖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,呼吸急促起来,去厕所在脸上拍了拍水,走回林彦俊床前,伸手扒开他脸上的被子,手指习惯性的伸进他的头发轻轻抓挠。


这些动作好像被刻进了他骨子里。


“别闹,尤长靖……”林彦俊抓住尤长靖的手一起放进被子,转过身又把脸埋在被里,然后动作一顿,猛地睁开眼,随即放开尤长靖的手。


“吃饭吧。”尤长靖脸上没有表情,起身下意识的去拿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,动作又在半路暂停,转身走进厨房,端出奶香包和两碗米粥。


……

“长靖,快点叫八哥起床,再不起床真吃不上早饭了。”陈立农手忙脚乱的从厕所出来,看见林彦俊还赖在床上。


“林彦俊……彦俊……”尤长靖趴在林彦俊床前,手指插进他头发里,一下下抓挠着,“起床啦,我饿了诶,咱们去食堂呀。”


林彦俊眯着眼抓过尤长靖的手放在胸前,又闭上眼。


“快起床啦,林彦俊,起床啦。”尤长靖趴在林彦俊耳边一句句重复着,床上的人终于坐起身,半闭着眼开始穿校服。


“今日份起床完成。”尤长靖转身充陈立农傲娇一笑。

……


尤长靖坐在椅子上,一手拿着一个奶香包,两个腮帮撑的鼓鼓的,还低头喝了口粥。


林彦俊坐在尤长靖对面,嘴里也慢慢的嚼着。

现在倒是和以前有几分像了。


……‘

“林彦俊,你睡了嘛。”半夜,尤长靖从上铺探下头,大眼睛在黑漆漆的寝室里好像闪着光,小声的对下铺的林彦俊说。“你的小面包还有嘛。”


“睡了。”林彦俊没动,轻轻睁开眼,嘴角勾起弧度,看着微微撅着嘴的尤长靖。


“我饿了诶……”上铺传来簌簌的声音,一会一个身体钻进来林彦俊被窝,抓着他的手臂,趴在他耳朵上轻声的说,带着温度的呼吸呼在他耳朵上,和他手臂上尤长靖指尖的温度有些不符。


“你的小面包还有嘛。”


“你晚饭不是吃的挺多,农农回来的时候还说你晚自习一直咬着的芒果干。”


“……”尤长靖捏着林彦俊手臂的手一顿,然后继续晃了晃,“可是芒果干不顶饿啊……”


“……在抽屉里。”


“啊!”尤长靖倏地起身,从抽屉里翻出两包小面包,把林彦俊的被在两人头上一蒙,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撕开包装袋,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。


林彦俊借着手机的光,看着躺着自己旁边,两颊鼓鼓的,像是仓鼠一样的尤长靖,嘴角勾起,浮现出酒窝。

……


林彦俊翻了翻手机,发了一条消息,又按了震动放在一边。两人沉默着吃着早饭。


“你结婚了。”

尤长靖咽下一口奶香包又拿起一个塞进嘴里,大口的喝了口粥,语气很平淡,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。


“……嗯。”林彦俊本就没有没有胃口,很久没有黑白颠倒过了,头痛欲裂。尤长靖的问题让他心脏猛地一疼。


手机又震动了。


林彦俊看了看一脸平常的尤长靖,就坐在这里接起了电话。


电话那头是温柔的女生,带着台湾的口音,嗲却不腻。在问林彦俊什么时候回去。


林彦俊压低声音,刚睡醒的沙哑的磁性的声音带着宠溺,尤长靖心里一疼。


林彦俊给电话那头的人,备注是老婆。


尤长靖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粥,眼睛不停的眨,想把眼睛里聚起的水雾眨掉,突然拿着碗起身进了厨房,勺子在电饭煲里搅了搅,溢满了眼眶的泪从眼角滑到鼻尖,从鼻尖掉落在碗里。


尤长靖用手背擦了擦鼻尖,又抬着头揉了揉眼睛。


真是没用啊……明明早就知道结果,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。


尤长靖微微抬着头,眼眶发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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